☆、花瓶（五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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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對16歲的你一見鐘情。”
蘇錚聽見這句話楞了一下, 但他很快就想通了，現在想來，一定是生日那天的意外觸動了莊心誠心裏那根紅線，讓他的愛意生根發芽。
否則，他為什麽刻意跑到國外躲開他，他總不會是在異國他鄉喜歡上他的吧？
這樣一想，前情往事, 就全都合情合理了。
蘇錚唏噓不已，如果不是他重生了並且選擇主動找到莊心誠，那這個秘密恐怕就再也沒有重見天日的一天了。
上一世, 他們就在命運的洪流裏彼此錯過了，蘇錚想想都覺得後怕。
他抱住了莊心誠，把下巴擱在他肩窩上，一時沒有說話。
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, 裝病演戲玩兒了半天套路，倒是把莊心誠的真心話套出來了, 他心裏一塊懸石落地，但安心的同時又有了新的擔心。
他確實喜歡小叔，或許從小就喜歡了，但……現在話都說開了, 這是真的要談戀愛了嗎？
跟這樣熟悉的仿佛左右手的人談戀愛，該是一種怎樣的體驗呢？
“我沒嚇著你吧……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，莊心誠先說話了，他語氣裏有一些擔憂, 他真的有點後悔，覺得剛剛還是沖動了。
“沒……”蘇錚伏在他肩頭，“我也喜歡小叔，雖然我也說不清是什麽開始的，或許是少年時候，或許是這次重逢之後，或許是從京城回來之後……”在他看見抽屜裏那些東西之後。
莊心誠把他拉開了一點，讓他與自己對視，他深深地盯著蘇錚的眼睛：“錚錚，我問你，你分得清你對我的感情嗎？”
這是他一直擔心的事，也是他遲遲沒有表白的原因之一，平日鬧著玩兒無所謂，現在正經說出來性質就不一樣了，蘇錚從小就在他身邊，他的所謂“喜歡”到底是日積月累的信任依戀，還是能接受跟他上床的喜歡？
蘇錚歪著頭想了想，誠實地回答：“我以前看著你的臉，只覺得小叔長得帥，越多人喜歡我越驕傲，可這些天，我看著你的臉，就想親一親，就想占為己有，這就不一樣了吧？我現在對你，就是這種喜歡。”
莊心誠揚了揚眉毛，嘴上沒說什麽，但心裏對這個回答很是滿意。
但蘇錚緊接著又充滿遺憾地說：“只是有點可惜……”
“什麽？”莊心誠一下又緊張了。
“可惜小叔都沒有追過我，我就上趕著喜歡小叔了。”
莊心誠松了口氣：“我追你。我給你補上。”
“真的？”蘇錚往後一仰，閉上了眼睛，“小叔隨意，其實我也不太介意這個。”
他以一個仰面朝天的姿勢把自己毫無保留地暴-露在莊心誠面前，外面暴雨如註，劈裏啪啦的雨聲敲打著窗玻璃，屋裏光線昏暗，被褥淩亂，床上都是蘇錚溫熱的氣息，氣氛十分朦朧暧昧。
蘇錚就想著，這種時候，莊心誠終於把多年的暗戀都傾吐出來了，他應該會情不自禁……最起碼來親親他，或者主動占點便宜吧。
蘇錚好期待小叔趕緊來吃他的豆腐。
可是他閉著眼睛躺了好一會兒，莊心誠也沒動靜。
蘇錚郁悶地睜開眼睛，看見莊心誠正在把打包的砂鍋粥從塑料袋裏拿出來。
“先吃點東西再睡吧。”莊心誠很溫柔地說，“你中午就沒吃飯。”
蘇錚一點都不餓，他回到酒店以後吃了一大份生煎包加鴨血粉絲湯呢，他氣餒地想，難道他這麽沒有性-魅力嗎？為什麽之前指導他演戲的時候，小叔還肯親他，現在都要談戀愛了，他反而無動於衷？
蘇錚不甘心，用撒嬌的口吻道：“小叔，我閉上眼睛是想讓你親我。”
莊心誠：“……”說開了他反倒不好意思起來，又覺得要是太早跟蘇錚有親密關系，有點太……禽獸了吧？
蘇錚等得不耐煩，幹脆撲上去摟住莊心誠的脖子，吻住了他的唇，還試探著把舌尖往裏頂，一不做二不休，小叔就在眼前，他總要嘗嘗滋味才甘心。
莊心誠有些被動地接受了這個吻，猶豫了一下才張開嘴唇，兩條舌頭只是淺嘗輒止地糾纏了片刻，莊心誠就抽離出來，他怕要是吻得太動情，他會控制不住自己。
蘇錚也沒有糾纏，他放開莊心誠，咂了咂嘴，笑道：“原來接吻就是這樣啊，也沒什麽特殊的味道嘛，濕濕的，軟軟的，溫溫的，淡淡的。”
莊心誠：“……”怎麽一讓你形容，普通的詞也顯得那麽色-氣呢？
“現在能吃飯了嗎？”莊心誠十分執著。
“能了，”蘇錚心滿意足，滿臉大寫的高興，故意又甜膩的聲音說，“要小叔餵我。”
“好。”莊心誠也樂意慣著他，把粥盛出來一勺一勺地餵他。
蘇錚吃得無比滿足，還時不時搶過勺子來餵莊心誠一口，他覺得自己吃得不是粥，而是黏黏糊糊的蜂蜜吧。
……
兩個人關系不同了，私下裏比以前親密得多，但表面上各自都有分寸，尤其現在同在一個劇組，是工作關系，他們展現出來的狀態和以前沒有兩樣。
連吳亮和袁小圓都不知道蘇錚和莊心誠的進展。
蘇錚覺得這事以後自然而然知道了就好，現在沒有必要主動跟別人提起。
全劇組第一個看出問題的是小編劇岳堂。
這天中午蘇錚照例擠在莊心誠的休息室跟他一起吃飯。
莊心誠說要追他，沒開玩笑，還真是挺用心地在追。
他制定了一個積分表交給蘇錚，說要是他哪件事做得讓蘇錚開心滿意，蘇錚就可以給他加分，反之，蘇錚就可以給他減分，積分到了一百分，就算是他追到蘇錚了。
蘇錚笑得合不攏嘴，問他：“你這個表也沒有具體標準，那我要是隨便加分減分，你永遠也追不到我了。”
莊心誠溫柔地笑：“只要你耐得住性子，我不介意等。”
蘇錚一想也是，小叔暗戀他四年一聲不吭，被他逼急了才說出口，他呢，知道小叔暗戀他之後，沒幾天就耐不住了。
莊心誠對他的性子太了解了，這張積分表對小叔毫無威脅，反倒是他的符咒，讓他時刻記得小叔對他有多好，讓他快點全面徹底地接受小叔。
真是太心機了。
蘇錚覺得自己應該放慢節奏，不能那麽快就中了莊心誠的圈套，所以他打分就特別吝嗇。
“小叔，你現在有25分了，”蘇錚吃完飯，就在那裏數他的積分表，“你昨天送我的那個寶格麗的項鏈就算5分吧。”
莊心誠從本子上擡起頭：“謝謝啊。”
蘇錚：“……”
莊心誠：“那我再送你20條，不就達標了？”
蘇錚忙搖頭：“那不行，送第一次新鮮，當然分高，再送一樣的就不值錢了。”
莊心誠點點頭：“有道理。你過來看看，這個值多少分？”他說著揚了揚自己手裏的筆記本。
蘇錚湊過去一看，見莊心誠給他寫了個三行情書——
我不愛你
上一句話
是假的
蘇錚：“……”竟無言以對。
“多少分？”莊心誠皮了這一下，還挺得意。
蘇錚挨著他坐下了，把他的頭掰過來，跟他額頭抵著額頭：“五分吧，雖然土了一點，但我還是感受到了愛情的酸臭味。”
莊心誠玩笑道：“送你個幾萬塊的項鏈你給5分，我寫了三行字你也給5分，你虧了吧。”
蘇錚瞇著眼睛笑，湊上去親了下莊心誠的側臉，說：“所以我親你一下補回來。”
岳堂就是這個時候推門進來的，他一般找莊心誠都會敲門，這天不知怎麽，就直接闖進來了。
他推門的剎那，蘇錚就很快放開莊心誠坐到一邊去了，但岳堂還是看見了，他大睜著眼睛站在門邊，一臉的不可置信加傷心欲絕。
三個人面面相覷片刻，莊心誠很快恢覆了鎮定：“找我有事？”
蘇錚掃了他一眼，看見他臉上那種仿佛“原配捉奸小三”的表情，就十萬分不爽，於是沒好氣地問他：“你不會敲門嗎？”
岳堂好像很委屈的樣子，他揮了揮手裏的劇本，鞠躬說了個“對不起”，然後轉身就跑了。
蘇錚：“……他有病吧？”
莊心誠拍了拍他放在膝蓋上的手：“別生氣，我找人給他治治。”
蘇錚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當天晚上，莊心誠就給沒有跟組的總編劇打了個電話，委婉地表示現在電影拍攝順利，進度正常，劇本也都完全定型了，後期應該不需要改動多少內容，如果編劇團隊忙的話，就不必再留一個跟組編劇在這裏了。
總編劇是位資深女編劇，蘇錚試鏡的時候，她曾經對蘇錚大加讚揚，她接到莊心誠的電話，敏感地問是不是岳堂不夠好，如果莊導不滿意，她可以派別人，或者親自過來跟組。
莊心誠當然不會打岳堂的小報告，畢竟那孩子在工作上沒什麽可挑剔的，他只是對莊心誠的態度太過火了而已。
莊心誠只說沒有，岳堂挺好的，讓總編劇不要誤會。
只是沒想到，這個電話打完第二天，蘇錚一早出門就被岳堂給堵住了。
岳堂好像已經站在他門口等了他半天了，他眼睛通紅，一副憔悴衰弱的模樣，穿的衣服也不像往日那般一絲不茍了。
“你有事嗎？”蘇錚一看見他就煩的不行。
吳亮跟在蘇錚身後，也是一臉莫名其妙：“小岳，你幹什麽呢？”
岳堂擡起一雙紅通通的眼睛，沈痛而又委屈地說：“蘇錚，你能不能不要趕我走？你真的誤會了，我對莊導只是很仰慕，想在他身邊工作而已。我昨天真的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吳亮：“……”這是在說什麽玩意兒？
蘇錚深深吸了一口氣：“你能不能別在我面前哭？”
怎麽感覺自己變成了惡毒女配，在這裏欺負白蓮花女主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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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錚聽見這句話楞了一下, 但他很快就想通了，現在想來，一定是生日那天的意外觸動了莊心誠心裏那根紅線，讓他的愛意生根發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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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一想，前情往事, 就全都合情合理了。
蘇錚唏噓不已，如果不是他重生了並且選擇主動找到莊心誠，那這個秘密恐怕就再也沒有重見天日的一天了。
上一世, 他們就在命運的洪流裏彼此錯過了，蘇錚想想都覺得後怕。
他抱住了莊心誠，把下巴擱在他肩窩上，一時沒有說話。
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, 裝病演戲玩兒了半天套路，倒是把莊心誠的真心話套出來了, 他心裏一塊懸石落地，但安心的同時又有了新的擔心。
他確實喜歡小叔，或許從小就喜歡了，但……現在話都說開了, 這是真的要談戀愛了嗎？
跟這樣熟悉的仿佛左右手的人談戀愛，該是一種怎樣的體驗呢？
“我沒嚇著你吧……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，莊心誠先說話了，他語氣裏有一些擔憂, 他真的有點後悔，覺得剛剛還是沖動了。
“沒……”蘇錚伏在他肩頭，“我也喜歡小叔，雖然我也說不清是什麽開始的，或許是少年時候，或許是這次重逢之後，或許是從京城回來之後……”在他看見抽屜裏那些東西之後。
莊心誠把他拉開了一點，讓他與自己對視，他深深地盯著蘇錚的眼睛：“錚錚，我問你，你分得清你對我的感情嗎？”
這是他一直擔心的事，也是他遲遲沒有表白的原因之一，平日鬧著玩兒無所謂，現在正經說出來性質就不一樣了，蘇錚從小就在他身邊，他的所謂“喜歡”到底是日積月累的信任依戀，還是能接受跟他上床的喜歡？
蘇錚歪著頭想了想，誠實地回答：“我以前看著你的臉，只覺得小叔長得帥，越多人喜歡我越驕傲，可這些天，我看著你的臉，就想親一親，就想占為己有，這就不一樣了吧？我現在對你，就是這種喜歡。”
莊心誠揚了揚眉毛，嘴上沒說什麽，但心裏對這個回答很是滿意。
但蘇錚緊接著又充滿遺憾地說：“只是有點可惜……”
“什麽？”莊心誠一下又緊張了。
“可惜小叔都沒有追過我，我就上趕著喜歡小叔了。”
莊心誠松了口氣：“我追你。我給你補上。”
“真的？”蘇錚往後一仰，閉上了眼睛，“小叔隨意，其實我也不太介意這個。”
他以一個仰面朝天的姿勢把自己毫無保留地暴-露在莊心誠面前，外面暴雨如註，劈裏啪啦的雨聲敲打著窗玻璃，屋裏光線昏暗，被褥淩亂，床上都是蘇錚溫熱的氣息，氣氛十分朦朧暧昧。
蘇錚就想著，這種時候，莊心誠終於把多年的暗戀都傾吐出來了，他應該會情不自禁……最起碼來親親他，或者主動占點便宜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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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他閉著眼睛躺了好一會兒，莊心誠也沒動靜。
蘇錚郁悶地睜開眼睛，看見莊心誠正在把打包的砂鍋粥從塑料袋裏拿出來。
“先吃點東西再睡吧。”莊心誠很溫柔地說，“你中午就沒吃飯。”
蘇錚一點都不餓，他回到酒店以後吃了一大份生煎包加鴨血粉絲湯呢，他氣餒地想，難道他這麽沒有性-魅力嗎？為什麽之前指導他演戲的時候，小叔還肯親他，現在都要談戀愛了，他反而無動於衷？
蘇錚不甘心，用撒嬌的口吻道：“小叔，我閉上眼睛是想讓你親我。”
莊心誠：“……”說開了他反倒不好意思起來，又覺得要是太早跟蘇錚有親密關系，有點太……禽獸了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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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錚也沒有糾纏，他放開莊心誠，咂了咂嘴，笑道：“原來接吻就是這樣啊，也沒什麽特殊的味道嘛，濕濕的，軟軟的，溫溫的，淡淡的。”
莊心誠：“……”怎麽一讓你形容，普通的詞也顯得那麽色-氣呢？
“現在能吃飯了嗎？”莊心誠十分執著。
“能了，”蘇錚心滿意足，滿臉大寫的高興，故意又甜膩的聲音說，“要小叔餵我。”
“好。”莊心誠也樂意慣著他，把粥盛出來一勺一勺地餵他。
蘇錚吃得無比滿足，還時不時搶過勺子來餵莊心誠一口，他覺得自己吃得不是粥，而是黏黏糊糊的蜂蜜吧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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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吳亮和袁小圓都不知道蘇錚和莊心誠的進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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莊心誠說要追他，沒開玩笑，還真是挺用心地在追。
他制定了一個積分表交給蘇錚，說要是他哪件事做得讓蘇錚開心滿意，蘇錚就可以給他加分，反之，蘇錚就可以給他減分，積分到了一百分，就算是他追到蘇錚了。
蘇錚笑得合不攏嘴，問他：“你這個表也沒有具體標準，那我要是隨便加分減分，你永遠也追不到我了。”
莊心誠溫柔地笑：“只要你耐得住性子，我不介意等。”
蘇錚一想也是，小叔暗戀他四年一聲不吭，被他逼急了才說出口，他呢，知道小叔暗戀他之後，沒幾天就耐不住了。
莊心誠對他的性子太了解了，這張積分表對小叔毫無威脅，反倒是他的符咒，讓他時刻記得小叔對他有多好，讓他快點全面徹底地接受小叔。
真是太心機了。
蘇錚覺得自己應該放慢節奏，不能那麽快就中了莊心誠的圈套，所以他打分就特別吝嗇。
“小叔，你現在有25分了，”蘇錚吃完飯，就在那裏數他的積分表，“你昨天送我的那個寶格麗的項鏈就算5分吧。”
莊心誠從本子上擡起頭：“謝謝啊。”
蘇錚：“……”
莊心誠：“那我再送你20條，不就達標了？”
蘇錚忙搖頭：“那不行，送第一次新鮮，當然分高，再送一樣的就不值錢了。”
莊心誠點點頭：“有道理。你過來看看，這個值多少分？”他說著揚了揚自己手裏的筆記本。
蘇錚湊過去一看，見莊心誠給他寫了個三行情書——
我不愛你
上一句話
是假的
蘇錚：“……”竟無言以對。
“多少分？”莊心誠皮了這一下，還挺得意。
蘇錚挨著他坐下了，把他的頭掰過來，跟他額頭抵著額頭：“五分吧，雖然土了一點，但我還是感受到了愛情的酸臭味。”
莊心誠玩笑道：“送你個幾萬塊的項鏈你給5分，我寫了三行字你也給5分，你虧了吧。”
蘇錚瞇著眼睛笑，湊上去親了下莊心誠的側臉，說：“所以我親你一下補回來。”
岳堂就是這個時候推門進來的，他一般找莊心誠都會敲門，這天不知怎麽，就直接闖進來了。
他推門的剎那，蘇錚就很快放開莊心誠坐到一邊去了，但岳堂還是看見了，他大睜著眼睛站在門邊，一臉的不可置信加傷心欲絕。
三個人面面相覷片刻，莊心誠很快恢覆了鎮定：“找我有事？”
蘇錚掃了他一眼，看見他臉上那種仿佛“原配捉奸小三”的表情，就十萬分不爽，於是沒好氣地問他：“你不會敲門嗎？”
岳堂好像很委屈的樣子，他揮了揮手裏的劇本，鞠躬說了個“對不起”，然後轉身就跑了。
蘇錚：“……他有病吧？”
莊心誠拍了拍他放在膝蓋上的手：“別生氣，我找人給他治治。”
蘇錚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當天晚上，莊心誠就給沒有跟組的總編劇打了個電話，委婉地表示現在電影拍攝順利，進度正常，劇本也都完全定型了，後期應該不需要改動多少內容，如果編劇團隊忙的話，就不必再留一個跟組編劇在這裏了。
總編劇是位資深女編劇，蘇錚試鏡的時候，她曾經對蘇錚大加讚揚，她接到莊心誠的電話，敏感地問是不是岳堂不夠好，如果莊導不滿意，她可以派別人，或者親自過來跟組。
莊心誠當然不會打岳堂的小報告，畢竟那孩子在工作上沒什麽可挑剔的，他只是對莊心誠的態度太過火了而已。
莊心誠只說沒有，岳堂挺好的，讓總編劇不要誤會。
只是沒想到，這個電話打完第二天，蘇錚一早出門就被岳堂給堵住了。
岳堂好像已經站在他門口等了他半天了，他眼睛通紅，一副憔悴衰弱的模樣，穿的衣服也不像往日那般一絲不茍了。
“你有事嗎？”蘇錚一看見他就煩的不行。
吳亮跟在蘇錚身後，也是一臉莫名其妙：“小岳，你幹什麽呢？”
岳堂擡起一雙紅通通的眼睛，沈痛而又委屈地說：“蘇錚，你能不能不要趕我走？你真的誤會了，我對莊導只是很仰慕，想在他身邊工作而已。我昨天真的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吳亮：“……”這是在說什麽玩意兒？
蘇錚深深吸了一口氣：“你能不能別在我面前哭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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